零玖年十一月的时候。陪了自己几年的奥林巴斯终于还是香消玉殒。如果我一直还是胶片控。话说我必须得再买一款单反了。越来越控川内伦子的风格。
我想。我有时候是疯狂的。所以我可以稍微轻松些。
偶尔的疯狂。总是代替你成为疯子。或者是清醒的傻子。
就是在这场十一月的某一个夜晚。在看完川内伦子的摄影作品而无法安然入睡的时候。毅然决然穿上之前买了放在家里做家居服穿的男士宽松T恤。跑去静安区 Sky Club听HipHop2China。
很难得的挽了中式的发髻。挑了双日式的碎花芭蕾鞋。简单抹了裸色的唇膏。就这么闯了过去。
是川内伦子的小清新影响了我。还是我的疯狂成就了我突然就会蹦出来的想法并且立刻去实践的小神经。
—— 《川内伦子的小清新和神经质》
零玖年。玖月下旬的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满世界都是中日交流会的影子和声音。不会日文的,会日文的。开始学日文的,开始结束学日文的。她在每一个需要和人们见面的上午和下午。笑着和别人谈论日本。大家都是日本控。大家都是动漫控。大家都是GAL控。寓意变得一目了然。非常明确。交流。在某一层面上是为了看出有些人。值不值得你和他交流。今田予 草太问她。接下来你想做什么。她说我想听一些唱片。小红莓的。Bjork Gudmundsdottir的。或者。你带我去听摇滚。你为什么想听摇滚。我不知道。或许。它的意义。可以比果汁更简单点。她冲他晃了晃自己轻端的杯。然后她对他说再见。他们没有一起去听摇滚。零玖年十月份的时候。今田予先生。和她一起在北京后海的某一家酒吧谈起了这件事情。那个时候。他们所在的酒吧。驻唱歌手正在哼唱一首美妙的曲子。名字。她不记得了。
-—— 《交流》
这个冬天快要结束的时候。她终于愿意并且终于有时间进行透析和一系列治疗。
一袋中药250克。每天两袋。250乘30等于7500克。保守估计六个月。180天。中药的综合摄入量是1350000克。如果病情恶化。药量会比平时多两倍。
每天早晨7片大药片4片小药片。晚上4片大药片2颗小药片。每天17片。保守估计六个月。西药摄入量3060片。
一个月一次的复查。挂水、注射不计。
这是她该好好面对的事情。
她做的很好。因为当开始吸收那些药物的时候,她能够看到药片的铝片包装上印着的“祝您康复”。这几个字让她安心。
她的脾气变得越来越差。她有时候想。护士和病人一样。很多时候都是场悲剧。她觉得异常痛苦。而人们在她周围不停的说着话。议论她的病情。轻松的说着她的疾病给她带来的疼痛。她不清楚她是不是该用“站着说话不腰疼”来批判他们的言行举止。陪着一起去复查的姨妈,有时候会突然用很尖锐的声音怪罪她,怪罪这个姑娘的疾病给她带来的麻烦。陪着这个姑娘来复查的时候,风总是最强的,雨总是最大的,气温总是最低的,路程总是最遥远的,饮食总是最不定时的。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这个时候这个姑娘总是很安静的。她伸出蜷在袖子里的手呵着气在汽车的窗玻璃上画漂亮的鲤鱼旗和日本丸子。然后瞅了瞅坐在汽车前座不停接生意电话的老妖。
唯一可以高兴的事情。是母亲终于陪着她。
——《来苏水的世界和处方》
在MSN上。有个人一直找她。你还记不记得我。
不记得了。
你好狠的心。我是某某某啊~
想起来了。
我可是一直都很想念你啊。还记得。。。(诸如此类)。
对不起。如果我离开一个地方。我不会带走那的任何东西。包括感情。除非。我不带着它走不到下一个地方。总是需要路过的。
不要抱怨有些人忘记了你。有关记忆的东西。都是留在那里的。对方并没有忘记。只是他该把它放下来。重新开始另一段的奔走和相识。
—— 《遗迹》
她开始想一些事情。她不知道是不是值得去思考它们。可是她开始想。并且记下来。
她觉得自己的生活可以无限时的静止。
她在逛了好久的贴吧里看到一张帖子。然后用很多很多的时间去解答他提出的问题。她知道这个帖子的主人很爱那个足以杀死他的女人。
可是他爱她。
这让她觉得可笑。一个习惯装B的男人爱上一个习惯装B的女人。彼此伤害后发现大家都在装B。
好吧。我开始变得邪恶。是我自己。允许自己开始邪恶。
因为没有人可以让我有心情装B。
—— 《帖子》
之前看一部片子。男主人公是个作曲家。他正为交一份作曲的任务而苦恼。异常追求安静的环境。
在家里。时不时响起的电话声。让他恨。空调的风扇声。让他恨。咖啡机的嗡嗡声。让他恨。于是。他拔掉了家中所有的电器插头。他觉得可以安静下来。妻子的高跟鞋声,妻子浇花的水声,妻子拍打化妆水的声音。让他恨。于是他让妻子离开回娘家。窗外建筑工地作业的声音让他恨。于是。他去图书馆。
图书馆里。借阅者的脚步声,管理员的打理声,阅读者的翻书声。让他恨。于是他去博物馆。
博物馆里。参观者的讨论声,老人的咳嗽声。让他恨。于是他重又回到家里。在创作间的四周贴满了吸音壁。任然有声音。到处都是声音。
他来到一所研修室。在那里。有一间屋子。那间屋子。是为了吸收所有的声音以网状而设计的。他在那间屋子里大喊,都无法听到他自己的声音。多好的屋子。多好的创作环境。他终于可以静下心来创作。他让人们关上那间屋子的门,只剩他一个人。
当人们重新打开那扇门。看到他的时候。他死了。他用来创作的钢笔,插在他的胸膛上。
因为他终于忍无可忍。在那个密室里。他结束了最后一丝声音。他终于可以安静了。
他在最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这是我们任何人。都会遇到的情况。
—— 《安静》
一直觊觎的机子因为中国的网络制式整整比日本的网络制式落后了两个多世纪还是没有买成。就算是有了终极卡贴、大鹏卡贴以及一系列用来安慰人的东西。还是没有得手一部自己长草已久的日本手机。倒是行货在大江南北盛行起来。殊不知行货机和日本机就算是举着同一面旗帜,它们完全是不一样的运营商,完全是两个概念。
如果它们是毒药。我也要它们。我记得我这么嚣张的评价了我对它们的喜爱。
铭董(绰号)的日式手机倒是换了一个又一个。像换他身边的女人一样勤快。每次和他在桌游室碰到,或者在某一个动漫会门口。他身边总会有不同的女人。幸田来未型的。loli型的。筱原凉子型的。治愈系。GAL系的。森系的。而每次看到我,他都会毫不恬耻的抓着身边女人的手介绍给我认识。亲爱的。他这么叫我。然后就是一个又一个漂亮的皮囊女人跟我做自我介绍。每个都有一堆和国际影星相同的英文名字。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他发不起火来。每次看到他。觉得最多的,只有悲哀。
而我最不想关心的,就是他自己是怎么看待我对他换来换去的手机以及女人们的意见和建议。每次见到他以及他身边的女人。总是很猥琐的笑笑然后说一句“有何贵干”。这是一句说出来等于没说出来的问话。
我唯一好奇的。是他为什么把我列入他的友人名单这么久还没有删除。
这男人的臭名不知道在人民广场的大街小巷飘了多久。或者是随着某大娘倒在马路上的药渣一起沉淀了味道然后下场雨味道又被泡了回来。
只要是雌性动物。在他身边出现的频率最多五次。
而这。就是我唯一好奇的根本。
拜托。我不是神仙。我也会好奇。
或许漂亮的日本手机。也是女人。
—— 《手机和女人》
零玖年十二月份的时候。接到学校的日本合作方安排下来的文字翻译工作。一个人带了家当从杨浦搬到了浦东。没有叫上任何人。那段时间,杨浦的朋友几乎都不知道这位早已迁往浦东。
浦东的房东很热情。似乎上海人都很热情。(当你进入他们的生活圈的时候)。这点和日本人极为相似。
开始在这里认识一些朋友。写剧本的。搞创作和绘画的。摄影的。偶尔一起讨论写作和摄影。
期间和几位老师一起去了日本。只是很短暂的停留。是在离宫崎很近的佐贺。
她这个时候。是很期待2010后开始的正式工作的。那样。她便在日本和上海间来回行走。
从日本回来后。她没有立刻回学校。当然也不会一个筋斗扎到公司去。而是去动漫社找了连薰。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又蹦出来这个怪想法。她必须马上和连薰一起。去大拇指广场的青铜书店找到那本高木直子的漫画。《ひとりぐらしも9年め》。之所以非得是连薰。是因为他见过它。并且把它完好的放在了角落里。她记得他对她说过。
她在花蝶居酒屋外遇到铭董。任然是不同的女人。这次她没有对他讲“有何贵干”。
她觉得太多人都是需要说再见的。即便你不讨厌他。
可是似乎漂亮的男人都是不知趣的。他冲她挥挥手。说下次COS展的时候请你也一起来吧。
这下。可怜的她又开始觉得悲哀了。
漂亮的男人果然在很多时候是让人觉得难过的。
——《十二月中行走的漂亮男人》
在看完东野圭吾的《白夜行》和在看完他的《秘密》一样。致使我在一段时间里无法想起任何美好的东西。
只能疯狂的听Yui和Dirvana。关于Yui,我正在打算让她成为我在音乐中的本命。
在下了雨的凌晨被Jason Mraz的一句“而你杀死了我”惊醒。
在厨房冲了杯日本茶就那么在玄关处坐了一晚上。
久石让在08年被我存放在某个储物柜后再次被拿了出来。然后拼了命的在电脑上笼络他的曲子。他让我残废。而这个时候我发现成宫宽贵虽然不是我的本命。但是很让人销魂。于是我相信我又要开始纠结了。
从零玖年的三月份到零玖年的十二月份。终于把川端康成,芥川龙之介,梦野久作和东野圭吾的书看了个大半。
金克前辈说我这样的不文艺也得文艺了。
在某人拼了命不承认自己是文艺青年的时候我倒是越来越离不开文艺这东西了。
不瘟疫就好。
天哪。我在说什么。请原谅我的语无伦次。
——《给唐某某的留言》
有一段时间一直都是晴天。她着急着下雨的天气。
下雨的时间里。灰尘总是稍稍安定下来的。空气清新一下子的感觉。非常美。
而在下雨的时间里。大多数时间她都是想一个人待在家里的。房东在院子里穿着雨衣跑来跑去的搬走晒的棉絮和古旧器皿。豢养的猫总会跟在他的后面窜来窜去。她想。大概是因为房东大人雨衣后面那根长长的绣带给招惹的。她在窗口看着。于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欢下楼去抱它。可是它像往常一样。机灵的带着警觉的眼神和步调撒丫子跑开了。看来她长的确实不够活蹦乱跳。她只能冲房东尴尬的笑了笑。
而在下雨的时间里。费遥总是会很愿意来她住的地方,自从知道她在浦东的地址后。
她站在院子外撑了把透明的伞进来。举了举手里一大袋的不二家和明治。还有从居酒屋外带的昆布松仁糕。当然。每次带的东西都不一样。这个胖姑娘。
给我一个不做胖子的理由。她喜欢这个姑娘。她的坦率和健康。
可是她还是想一个人待着的。于是她把卧室让给费遥。自己一头扎进了书房。就这么一直看片,伴着隔壁费遥清脆的咬食声。她看很多的片。很多类型的。纯爱的。动作的。科幻的。惊悚的。侦探推理的。大多都是日本和欧美的。而费遥不同。费遥只看中国剧。于是她对费遥说。不好意思。姑娘。您自带电脑。
她喜欢下雨。像窝居在任何一个角落的瘾君子嗜毒一样。明确。
而这段时间里。一直都是晴天。
——《下雨的时间》
她想成为浅亚麻色系的姑娘。
可是老妖总是用所有奇怪的字眼来游说她。试图让她放下这个念头。
而这个时候她病倒了。自然也无法去实践自己的念头了。
每次犯病的时候。她都会给自己买盆仙人掌。窗台的仙人掌太多以至于很多都被搬到了阳台的露台上。
离上门看望她。被她蛮不讲理的轰了出去。
稍微知道些她的习性的人都知道。她不喜欢别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尤其是在她因为疾病而狼狈的时候。
她知道这有些不可理喻。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习性。像是每一次去听摇滚都会忍不住在原地用力跺几下一样。
她把遇到的所有浅亚麻色系的姑娘相片都放在文档的图片夹里。
小心成为御姐。成为御姐倒好了。她笑着对挂在MSN上的费遥做了个鬼脸。
——《浅亚麻色系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