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opoly
Ongsa×Sun Sun×Ongsa
※电视剧版角色背景关系设定＋原作女明星&牙医职业及求婚成功设定
「『永远爱你』是人类的谎言。」——
听到这句的瞬间，一道惨白的闪电照亮了背后的天空。
隔着落地玻璃，水珠细密如丝线般滑落，露台的雨景像一幅黯淡的油画。
而玻璃的这一端，四处都是盛夏清晨一样明亮的金色灯光、五彩斑斓游来游去的深海鱼似的人群。
举着不知是今晚的第几杯酒，Sun礼貌应对着不知是第几个说「等一下我开车送你回家」的男人。
无懈可击的笑容。不留余地的拒绝。
「……『永远爱你』明明只是人类的谎言而已。」
心底的某处被刺痛。呼吸停止的恐惧感，从身体末端开始卷走热量。
下意识地一口饮尽杯中的酒。Sun不记得自己笑着说了什么，将这个话题蒙混过关。
在喝到断片之前，给Ongsa打了电话。
「我喝醉了。来接我。」
清醒时，已经回到了住处。
躺在熟悉的床上。
Ongsa坐在化妆台前的椅子上看杂志。
听见Sun醒来的响动，起身拿了一瓶矿泉水走向床边，拧开瓶盖后递过来。
「你还好吗？」
Ongsa的脸上明显写着担心，但她从不说「为什么要喝这么多」之类的话。
她习惯了面对「既成的事实」，用自己的方式去包容Sun。
「还好。」
估计明天会因为宿醉而头痛。喝了清凉的水，至少现在胃里舒服很多。
「我去洗澡。」
「帮你洗过了。」
Ongsa小声说道。
「啊……」
Sun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穿好了睡衣，已经闻不到任何酒气，身上有浴后的清凉香味。
脑海中只剩下模糊的记忆碎片：自己像任性的猫一样，被Ongsa按在浴池里，抹上浴露仔细清洁再被冲洗，过程中还甩了她一身水。
被穿睡衣的过程中有短暂地清醒过，但不记得说了什么话。然后在她帮忙吹干头发时昏昏欲睡，直到彻底失去意识。
「只是洗了澡。」
注意到Sun低头时轻扯了一下领口，Ongsa以为她在看胸前有没有痕迹。就补充了一句。
「没有别的什么。」
Ongsa这种不必要的敏感，让Sun逸出小小的叹息。
「一直以来，我有因为你『对我做了什么』而责备过你吗？」
「你不会责备。只会『对我做一些什么』。」
Ongsa侧了侧头，浮现出有点羞涩的微笑。
「你不喜欢吗？」
Sun笑出了声。
为什么这个女孩随口说的话，都可以让自己嘴角压不下来。
「嗯？」
毫无防备地产生了一点点调情的气氛。
「Ongsa～？你不喜欢吗～？」
身材高挑的女孩站在一旁，将床头照明的光线都遮挡掉一半。
小声嘀咕着「也没有不喜欢～」，旋即弯下腰、将脸孔贴近。
以为要被吻了，Sun习惯性地仰头接受。
Ongsa却在近到呼吸相溶的距离，停下不动了。
「Sun～～」
她拖长了音调，发出又宠溺又为难的声音。
「嗯？」
睫毛扑闪，Sun被盯得连续眨了两下眼睛。但舍不得移开视线。
Sun喜欢被Ongsa凝视的感觉。
Ongsa总是一脸纯情的样子，眼中的爱慕却微妙地灼热。仿佛17岁的夏天永不凋零。
就这样莫名地僵持了几秒钟，Sun开始犹豫自己是不是该主动亲上去。
同时又困惑一向沉迷kiss的Ongsa今天为什么不积极，是心境发生什么变化了吗。
也不知Ongsa有没有看透Sun的内耗，她抬起手轻轻抚摸了Sun的头发，然后重新站直身体。
「我先回去了。」
Sun顿时露出「哈啊？」的表情。难以置信。
「我让你来接我，是因为想见你。你难道不知道？」
「我知道。」
Ongsa一脸正直地点头。
「我也想见你。」
「那就待在这里。」
「可是你明天的行程上写了『午前8点广告拍摄』。我想我睡在这里会不方便。」
「有什么影响吗？我出门了你可以继续睡，到上班时间再走。不方便的点在哪里？」
「不想被别人拍到我留宿。那样对你不好。」
「你说这种话只会让我觉得，爱我使你疲惫。」
「我不觉得疲惫。就算疲惫我也还是爱你。」
Ongsa的表情和语气总会让Sun心软，但不知变通的思路又让Sun忍不住反驳。
「结婚后，不还是要住在一起吗？」
「嗯……倒也没有这么快？」
Ongsa就事论事地更正道。
「新家还没有开始装修。上周，我发送了一些你喜欢的风格的设计方案到邮箱，你应该还没有看？」
「那个我想跟你一起看、一起讨论，再作决定。」
Sun并不认同Ongsa理所当然的「只考虑Sun的立场与利益」的计划模式，因为Sun也想知道更多Ongsa的喜好、想了解Ongsa喜欢过什么样的生活，想确切地掌握两个人共同的未来。
「你不要以我一个人的审美为准，那不是我一个人的家……」
「呃……只要能成为Sun理想中的家的样子，什么样的装修我都可以。」
Ongsa认真地解释道。
眼神和声音都很温柔，不急不躁。
为什么总是这样？
「Ongsa，你……」
Sun觉得好奇怪。心脏的鼓动变得钝重，有一种想大喊大叫却发不出声音的苦闷。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在焦急吗？容易情绪激动的只有我、沟通时不体面的总是我？Ongsa为什么可以这么冷静——
就像事不关己。
——「『永远爱你』是人类的谎言。」
那句刺痛了心底的台词，令人生厌地浮上记忆。
Ongsa，是不是已经不再爱我了？Sun的负面思考开始轰炸。交往12年，爱得很疲惫的Ongsa会不会已经只剩下念旧和习惯，求婚是不是仅仅出于责任感？
在接下来的三秒钟内，过载的思绪在Sun的脑海中飞快地流动：
自己冲动起来会无节制地对着Ongsa输出执念，独处时冷静下来又担心对方怎么看待两人这种相互依存的关系。
因为(自己的)职业导致聚少离多，Ongsa越是体贴迁就，自己越不安，会担心Ongsa在某天突然觉得这些年的退让与付出是不值得的。
还有，在一些身体交叠后沉浸在余韵里的时刻，自己看着Ongsa的脸，会有一种又恍惚又清醒的情绪涌上来。会觉得，是因为「我绝对不想放过这个人」，才总是担心她会不会有一天想要放过我。
「宝贝，不要生气了。」
对Sun此刻疯狂转动的思考一无所知的Ongsa，小心翼翼地说道。
「今晚我先回去。明天下班后，我去接你……」
身体先一步作出反应。
察觉到时，Sun的右手已紧紧地抓住了对方的左腕。显然用力到让女孩子疼痛的程度了，Sun看到Ongsa在一刹那眉头轻蹙、又迅速忍耐地摆出若无其事的神情。
「Ongsa……」
手指稍稍地放松力气。Sun像年少时一样仰起可爱到犯规的脸孔，眼神湿润地恳求道。
「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吗？」
「我……」
Ongsa的视线，落在了Sun捉紧自己手腕的那只手上。
「不是不想。」
「你知道我们上次一起过夜，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吗？」
「是上个月的17号。」
「你……」
几乎要被心爱的女孩气哭了。
Sun难过地移开视线，松开了紧握的手。
下一秒，Ongsa一把接住这只手，稳稳地牵住。将Sun的身体拽向自己。
「今晚，去接你的时候，第一次在电视屏幕以外的地方看到了你穿晚礼服的样子。果然这就是杀戮级别的美貌吗。」
郑重其事地说着叫人脸红的情话。
「真的很可爱。比任何人都耀眼。让我想起了在学校时喜欢你的感觉，那种从远处望着你就会心跳加速的紧张感。」
Sun又被打败了。
上一刻还觉得伤透了心、还担心Ongsa是不是不爱自己了。然而此刻Ongsa像往常一样满眼迷恋地看着Sun，只说了几句话就让Sun的心脏怦怦狂跳。
「哦？在学校时喜欢我的感觉？」
但还是故作高冷地板起脸孔，用苛刻的话语戏弄她。
「那现在呢？现在是不喜欢了吗？」
「Sun～～～～」
「嗯？」
「Sun，我喜欢你。」
老老实实地求饶。Ongsa一脸「不知道宝贝为什么不高兴但总之先道歉再说」的诚恳表情。
「我最爱你了～～～～不要生我的气……求你了。」
「哦。」
无动于衷的严肃表情。
「现在，你可以去洗澡了。」
像在说着「别再让我重复第二遍」、从Sun漂亮的眼眸投射出的视线，带着平静又危险的威慑力。
「啊，早知道这样，刚才我就该跟你一起洗的。」
Ongsa像过去每一次一样放弃抵抗，今晚第二次走进浴室。
Sun为了摆脱酒后的困倦感，拿了Ongsa刚看过的那本杂志，躺在床上顽强地一页一页审判。
Ongsa一从浴室出来，Sun就像闹别扭的小孩一样将摊开的杂志挡在自己脸上，等待她的反应。
对付这种情况早已驾轻就熟。Ongsa上床，直接拿起杂志扔到一旁，动作流利地把Sun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你不睡觉，是想和我聊天吗？」
Ongsa又贴近了一些，为了让Sun可以靠到肩膀。
Sun一脸不服气地停顿片刻，身体还是诚实地蹭过去，脑袋抵上Ongsa的右肩。
安心感，像热度刚好的温泉水一样浸入。
在每个与Ongsa共度的夜晚，Sun的睡眠质量都会回升。
「我看了那个访谈。」
「很丢脸，不要看。」
「其实很想被我看到，恨不得直接翻到那一页给我看？」
上线了，Earth的口吻。
Sun又气又笑地别过头，无言地瞪视Ongsa。
气鼓鼓的Sun超可爱。然后她看到Ongsa得意又享受的表情会更来气。因为太可爱了总忍不住招惹她一下，但也不想真的激怒她，Ongsa抿嘴忍笑，接着出其不意地凑过去亲吻Sun的脸。
Sun的面颊一被亲到、就很有弹性地逃开。同时用「emmm」的眼神发起抗议。
不行就再来一次。Ongsa再度凑上去，亲了亲女朋友可爱的脸蛋。
Sun没有躲开，但用故作嫌弃的声音说了「不要～」。
那就再来一次。Ongsa利用体型差、很黏人地搂住Sun的肩膀，毫不迟疑地重复将嘴唇撞上她的脸颊。稍稍用力，故意亲出「啾～」的lip音。
「Ongsa～」
声音和视线都柔软了下来，Sun露出了无奈又宠溺的笑容。
容易炸毛，也很容易被哄好。
Ongsa只需要坚定地亲昵地主动示爱，Sun就会被打败。
「现在的杂志好严厉啊。」
Ongsa有意将话题转回访谈，因为她确信Sun想让她看到这个。
「那个问题，就像在预设女孩子和女孩子的恋爱很难长久一样。」
取材的其中一题，Sun被问了「为什么能做到和女孩子恋爱长跑并决定进入婚姻」。
「Ongsa觉得我回答得怎么样？」
「嗯，刚刚及格吧？」
「怎么会？」
出乎意料。
刊载出来的回答是——「因为，和未婚妻交往至今，无论见面时还是见不到面时，我从未停止喜欢她。」
Sun自己对这个答案很满意，既说出了真心话，又起到了公开秀恩爱的效果。学生时代的Ongsa会担心自己配不上Sun，再加上后来因为工作性质删除了社交平台的内容，Sun一直很想向全世界宣告自己对Ongsa的心意。
然而未婚妻小姐的评价竟然是「刚刚及格」。Sun好奇Ongsa的扣分点在哪里。自己有哪里说得不对吗？我都对你告白了。
「你的原话是『我从未停止喜欢她』。」
Ongsa柔和又明确地说道。
「但其实，应该是『我们从未停止喜欢对方』。不是吗？」
「这……我只能从我自己的角度来讲嘛。你是怎么想的，我不能擅自去说……」
「你无法确定我的心意吗？Sun？」
Sun一时语塞，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如果有让你困扰的事情，可以跟我说吗？」
「我看起来像有烦恼吗？」
「我不知道。」
Ongsa摇了摇头。
「我在想……」
她欲言又止地低垂着眼睛。
「如果在婚礼的当天，Sun发现果然还是不该选择我这种人、而当场逃走的话，我可能这辈子都会一蹶不振了。」
「Ongsa？」
这家伙，不要随便把人说成落跑新娘啊。
「不想跟你结婚的话，我就不会答应你的求婚了。」
「回来的途中，还有在洗澡的过程中，你一直在说醉话。听起来很焦虑的样子。」
「我说了什么？」
「你说『Ongsa最讨厌了～』」
「尽管由我自己来评价这一点很羞耻，但这怎么听也是一句撒娇的话，不是吗？」
「还有一句！你反反复复地说着『不想被Ongsa知道』……所以，究竟是什么事情不能被我知道呢？」
「总之，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瞒着你。没有出轨，没有花心，没有讨厌你。」
「你不告诉我的话，从现在起每晚我都会失眠！你忍心让我每天两眼充血头疼欲裂精疲力竭到诊所开工10个小时……」
「戏精！所以我才说嘛，Ongsa最讨厌了～」
「Sun对我的感情只剩下『讨厌』了吗？」
「别闹了，Ongsa。我对你，难道不是越来越喜欢吗？」
假设心意能被量化，Sun对Ongsa的感情、是伴随着「从相识到关系推进的每一个时间节点」而加深的。
「我们结婚后，我会变得更加依赖你，我会需要你每天晚上都留在我身边。当你不回复时以前我可能连发20条信息轰炸，将来会连发100条信息、不管什么场合打电话打到你接为止。」
Sun停下来，调整呼吸。然后继续说道。
「宝贝，我并不想让你听到这些话的。太沉重了。」
像在说着「不要紧的」，Ongsa的手很轻柔地按住Sun的背部，一下一下地安抚着。
「你这么喜欢我，我就觉得自己是全宇宙最幸福的人。」
「我就知道，Ongsa只会觉得『我越来越喜欢你』这件事，并没有什么不好。」
「独占欲是什么坏事吗？我也想把Sun占为己有啊。上周五在便利店，店员跟我开玩笑的时候，我觉得你好像在压抑自己。你真正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是：婚后每天生活在一起、你吃醋发脾气的频率会上升？」
「是。我会变得越来越无理取闹，会让你感到痛苦。我怕将来有一天你会后悔跟我结婚。」
Sun清楚自己不会给Ongsa后悔的机会，这番说辞有一半考验一半撒娇的意味。然而即使如此，提及「后悔」这个单词时，胸口里侧瞬间碾过一阵痛楚。
Ongsa对Sun说的每句话都按照字面来接受。
「宝贝，我的人生目标就是和你结婚呢。」
此刻，望着Sun在冷色调照明下显得苍白的肤色、倾听时睫毛扑打着眼睑的美丽脆弱的侧颜，Ongsa感受到强烈的怜爱和保护欲。
「无论为什么小事吃醋都没关系，由你来控制我的全部也没关系。生气了直接骂我就好。我喜欢被你凶。」
「……你是变态吗。」
「不瞒你说从第一次用Earth的身份对你说『晚安』起，我就觉得自己像个变态。」
「是吗？」
Sun转过头，稍稍抬起脸孔仰视Ongsa。嘴角浮现出孩子气的笑容，亮晶晶的眼眸流转出天真又尖锐的光彩。
「所以呢？上周五便利店的那个女孩，跟你是什么关系？你们为什么说话像情侣一样亲密？」
「什么关系也没有！也不像情侣、也没有亲密！」
被熟悉的寒意侵袭，稳重的牙医小姐一下子慌乱起来。
「便利店就在诊所的旁边，我每天都会去买吃的，跟店员比较熟，而已！」
「Ongsa～～你觉得我在无理取闹了。」
Sun比起女演员更像是完美无敌的IDOL，丝滑地动用了可爱到犯规的表情和声线。
「我只会觉得你很可爱嘛。」
这句话几乎成了Ongsa的口头禅，每一次说出口都是真心的。Sun说完气话就会质疑自己在Ongsa眼中的形象，Ongsa就会郑重地强调自己只会觉得Sun很可爱。
「宝贝～～」
用耍赖似的甜腻声音撒着娇，无视Sun小小的挣扎、伸手将她整个人揽进怀里。
「嗯～～～～」
拖长了音调，Sun在Ongsa看不到的角度尽量平复嘴角的笑意。
深呼吸。闻到她颈间和睡衣上散发出与自己相同的洗护用品的香味，本能地安下心来。
在艺能界工作，美貌又性格开朗的Sun经常被追求，每一次她都会好好拒绝。偶尔也会遇到明知Sun有女朋友还不放弃的人，Sun就会强调能够与Ongsa在一起Sun觉得自己很幸运，听到这话的人都表示不理解：幸运的难道不是Ongsa吗？
而Sun自己比谁都清楚：Ongsa对Sun的迷恋、忠诚、专一、服从，都是Ongsa不费吹灰之力、不需要自我约束就能够做到的。这对于严苛到近乎感情洁癖、需要对方永远把自己看作全世界的Sun来说，无疑是天生一对的另外半块拼图。
「『永远爱你』是人类的谎言。」
忽然，这句台词不可思议地从Ongsa的口中说了出来。
Sun的心脏猝然狂跳，难以遏制的恐惧感紧紧地揪住了胸口内侧。
「为什么……」
用力地挣脱开Ongsa的怀抱，Sun完全无法掩饰动摇。
今晚是怎么了？Sun几乎要以为是「天文社的诅咒」毫无时效性地降临了。
「这是你第一次主演的电影里，最后男主对你说的话。」
Ongsa怔怔地望着Sun突然应激的模样，既费解又心疼。
「怎么了？你讨厌这句台词吗？」
是的。很讨厌。Sun在心底默默回答。
因为自己想要永远被Ongsa爱着。一想象与Ongsa失去联系的感觉，就害怕到无法呼吸。
「我以为，你不喜欢看我拍的戏。」
尽可能平静的语气。
「确实不喜欢。看到你和各种各样的帅哥演情侣，只会让我又嫉妒又自卑。」
Ongsa坦率地说道。
「但，影视作品是你努力工作的成果，我还是会买碟收藏。」
她只是单纯地看过了影片而提及台词吗，自己却吓得冷汗都出来了。
视线撞到对方真挚的眼神，Sun不自觉地说出了原本没打算说的事情。
「其实，这句台词，时隔很多年，我又听那位男演员对我说了一次。就在今晚的party上。」
为了不让对方担心，Sun垂下脑袋，额头抵住Ongsa的肩，遮挡自己的表情。想起校园逃亡的晚上躲在楼梯间时也是差不多的姿势，全身的力气被抽空，仿佛全世界只剩下Ongsa是支撑自己的存在。
「他说，没想到我会相信婚姻的承诺。明明『永远爱你』只是人类的谎言而已。」
「第一次听到这句台词时，我就在想，如果最后跟你结婚的那个幸运家伙是我的话——」
Ongsa用毫不退让的语气，无比确定地说道。
「——我会将这句谎言变成真实。」
「……嗯。」
云霄飞车般的虚惊。彻底放松下来的Sun摇了摇头，自嘲似地轻笑了一下。
抬起眼帘，看到Ongsa有点不知所措的表情，Sun顷刻间露出太阳般的笑颜，再一次给予对方肯定。
「嗯～～～～」
呼吸变得有一点急促。
Ongsa捧住Sun的脸，在面颊落下一个亲吻后，唇迅速地滑向Sun的唇瓣。
在快要吻到时，被制止了。
Sun微笑着用右手的食指抵在Ongsa的唇上，不许她更进一步。
Ongsa没有抱怨，仅仅在一秒内变成了「狗狗委屈」的脸。嘴唇软软地轻蹭着Sun的手指，等待下一个指令。
Sun的笑容不自觉地加深。
手指移开的刹那，她倾身上前、主动吻上了Ongsa的嘴唇。
「好近！你真的可以离我这么近吗？」
「还可以更近。」
「太近了～～」
Ongsa故意使用了调戏的口吻。
「明天会起不来吗？」
「我有闹钟的。」
每次Ongsa充满气势地将自己扑倒，Sun都会笑场。
「你到底想做什么？」
被悬殊的体格压制着，官能感的氛围也占据了空气，但不知为何还是觉得这个场面很快乐、很好笑。
「Ongsa？」
Sun的双手从两侧摁住Ongsa跃跃欲试的脸，阻止她索吻，也不允许她转开视线。
「Sun真的会连发100条信息吗？」
「如果Ongsa不回复的话。」
「如果要到发送100条还不回的程度，那一定是手机丢了吧？」
「给你买了两部手机作为备用。一部放在诊所的办公室，另一部放在车里。你该不会认为我太偏激而远离我吧？」
「为什么要远离？」
Ongsa已经成长为完全不怕被太阳灼伤的地球了。
「我想进一步接近你，Sun。」
「有多近？」
宛如邀请一般，Sun的脸上浮现出甘甜的笑颜。
「嗯？」
语气却带着挑衅。
Ongsa温柔地执起Sun的手，从自己的脸上引至腰间。然后顺势抱了上去，将身材娇小的女朋友完整地收进怀中。
「近到……」
手腕一点一点地注入力气直到抱紧，嘴唇轻触她的耳侧，用甜蜜的音色低语。
只有Sun一个人听得到的索求，像吐息一般吹进耳膜。
Sun习惯性地跨坐到Ongsa的腿上。
想到「自己正在被绝对不能失去的人抱着」，伴随着期待和羞耻，将体重压下去时全身反射性地一震。
「Ongsa……」
下一秒，像在诉说「Ongsa只属于我」、Sun很用力地回抱上去，勾住后颈将她按向自己。
「好可爱。」
在Ongsa眼中，Sun的脆弱与强势都是如此惹人怜爱。
「Sun，永远是我的宝贝。」
觉得自己说了很肉麻的话，Ongsa兀自害羞地转头面壁了一下。
很快，感受到Sun具有压迫力的可爱视线，于是迅速转回来、重新贴近脸孔。
进入kiss的射程就会失去从容。Ongsa忍无可忍地将脸埋到Sun的颈间，近乎纠缠地不断亲吻。
Sun试图后退，又如预想中一样被抱回去。
故作镇定地接受着越来越热烈的kiss及延伸，她一边恰到好处地作出反应，一边温柔地抚摸着Ongsa的头发。
自己的爱，多半是牢笼一样的存在。
想要支配Ongsa的全部，将她锁定在一个「无法逃离Sun」的轨迹。
对于「让Ongsa心甘情愿地被我掌控」的做法，Sun其实是感到抱歉的。
但因为强烈的爱意和独占欲都不可磨灭、也不想用一句虚幻的「对不起」作为弥补，Sun还是选择了什么都不说。
「Sun，做的时候不许分心。」
「……Ongsa怎么会这么可爱。」
接下来的夜晚，快要溢出的爱意，只要用行动表达就好。
FIN